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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哔哔哔——”

摩托车灯夹着恼人的喇叭从逼仄的巷子中呼啸而过，车灯的余光匆匆映照过林凡的脸。他呆滞地站在厨房的料理台前，长刘海被拨到了两侧，露出久不见光的麻木凹陷的脸。灵魂不知所踪，空洞的双眼发直发愣，任由锅里的水咕噜咕噜地沸腾，溢出锅沿，消散在烈火中。

窗外又在下雨，水花击打地面，卷起股股腐臭的味道。

却也不及他家的臭味，盘踞不去的霉腐味早已将这个狭窄的家腌制入味，在梅雨的调和下，散发着压抑的酸苦的气息，像路边被碾碎的腐败野花，像是被神遗漏的已故灵魂。

“咔哒”，门轻响，一个疲惫的女人归来。

她拖着矮胖的身子，短圆的四肢让她的动作格外艰难。她费尽最后力气，将自己砸向破沙发里，沙发因此抗议连连。

料理台边的林凡吓得连忙回神，捞出水里的青菜，扔进开水中。紧接着下了面，又草草地敲个蛋加点盐便出锅端到女人面前。

这是他的妈妈，并没有陪酒女的外貌资本，实际上也只是酒吧的清洁阿姨，已经是10年资历的老员工了。

当然，人类之所以高于一切生物，是因为他们极富秩序的规则，并以这些优秀的规则来简化看似复杂的小事。年轻女人带着孩子独居肯定就不简单，更何况这个女人还总是凌晨才回家，安分人家谁大晚上的独身往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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