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从来没有说过：何宝荣，不要走。

-----正文-----

“我的护照哪儿去了？”黎耀辉把晚饭带上来的时候，何宝荣正站在镜子前整理外套。他穿着两人初见时的系扣针织衫，看起来又要打算出门。听见黎耀辉放下食盘的声响，何宝荣并未转脸看他，只是非常平静地问了一句。

“我没拿过。”

何宝荣缓缓走到桌边，俯视着黎耀辉。“没拿？怎幺我找不着？”

“我怎晓得？”黎耀辉自己夹了菜，慢吞吞道。瓷盘里的橄榄肉碎四季豆还散着热气，香味袅袅氤氲在空中。何宝荣来阿根廷之后三天两头想着这道菜，黎耀辉好不容易才找齐的食材，还从餐馆里借了一点儿。

而何宝荣只是淡淡瞥过白瓷盘，道：“把护照还我。”

“要护照来干嘛？”

“你管得着？”他的声调骤然拔高，在空气中带起闷重的回响。

黎耀辉筷子扒着饭，忽然很轻很轻地笑了笑。他侧脸望向何宝荣，挑起眉，带些挑衅地缓缓道：“我不会还给你的。”

何宝荣头一回当着黎耀辉的面出了门，他反手一带，木门“砰”地发出钝响。隔天他便借着找护照将家里翻了个底朝天——与其说是找不若说是砸，黎耀辉回来时床垫已被整个掀起，柜门也飞至一边，瓶瓶罐罐滚落满地，撞出脆响，房间里凌乱得活像飓风过境。

“在找什幺？”黎耀辉靠着门问。

“你知道我在找什幺，”何宝荣完全是借题发难，扔下的东西永远只粗略地扫过一眼，反正心里知道不在那儿。他走到黎耀辉面前，眼底烧着怒火。“把它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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