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则琛在那头哼了一声，似乎懒得再说，挂了电话。唐灵飞一只手撑着下巴，坐在书桌后面继续发呆。他明显地走神了，嘴角带着抹隐隐约约的笑意，笑得双眼弯弯，亮晶晶的闪光，也不知道在想些什幺。直到烟头烧着了手指，唐灵飞才像大梦初醒似的，把烟头摁灭了。

电话响了。唐灵飞懒懒地问：“又谁找我？”

“先生，是莫洛斯秘书的电话。他今天已经是第三次找您了。”

唐灵飞无声地笑了。这缕笑意，慢慢地在他脸上蔓延，像一朵花在慢慢地盛开。“告诉他，我现在可以接他电话了。转过来吧。”

“先生，他希望跟你视频会议。”

唐灵飞扬了一下眉毛。这一次，他是真的笑出声了。“视频会议？可以，跟他说，半小时以后。”

他站起身，走到了窗边，拉开了窗帘。阳光一下子洒了进来，唐灵飞微微地仰了仰头，让阳光洒在他的脸上。他的头发披在肩背上，散碎的，漆黑的。

他又点了一支烟。这支烟抽完，唐灵飞看了看表，往会议室走了过去。他进门的时候，吩咐了一句：“结束之前，不需要任何人进来。”

他在正中的椅子里坐了下来。会议室里的光线顿时全灭了，沉在一片黑暗里，只有唐灵飞坐的地方有光源。

像是浮在一片虚空中似的。

对面的全息投影里，莫洛斯出现了。让唐灵飞微微觉得有点惊奇的是，莫洛斯站的地方，居然还是他自己也很熟悉的那幢别墅的露台。悬崖上，终年不融的积雪，在夕阳下闪着金光，唐灵飞眯缝了一下眼睛，一瞬间，他也有些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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