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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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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机场回来,谈平终于拿出了他舍不得有半点损坏的谱子,后面的线谱硬生生断了,写谱子的人还来不及写完所有要对谈平说的情感。

谈平很郑重地放在顾长笺面前,食指轻点断掉的部分,说:“学长,我想请你帮个忙。”

顾长笺拿起谱子,仔细看了一遍,不由为之惊艳。即使谱子没有写完,他也能看出谱子非寻常人所作。

他全部浏览一遍,疑惑地看向谈平。谈平紧张地不断用手搓衣角,声音小到几乎听不见:“你看看,这谱子有补全的可能吗?”

“我不确定。”顾长笺试了其中一小段音,略加思索答道。他在谈平失望之前说:“不过不介意的话,我可以试试看能不能帮你补全。”

“那太好了!”谈平松了口气。

顾长笺说要帮谈平,果然抽出时间研究谱子,写废的纸塞满了垃圾桶,谈平每次负责倾倒垃圾,展开揉皱的纸,抚摸干涸的笔迹时,产生的悸动不知道是为了谁。但他隐约察觉到,曾经来不及诉说的倾慕,已经不只是针对那个永远的虚影了。

在顾长笺边学习边补乐谱期间,谈平要回一趟家。他不太想多提这件事,因为谈郧的祭日快到了,一想到他要见到的不再是真人,而是永远定格一个表情的照片,就只能感受浑身冰冷,心跳仿佛随谈郧一同停止。

谈郧去世两年,谈平依然没有走出去,甚至满心的悲伤没有减少半分。一切的绝望,谈平从不曾与顾长笺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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