簇拥谈钰的宾客让开一条路，谈平终于窥得谈钰的模样：粉嫩的婴孩安详地熟睡在那个女人的怀里。他的皮肤太软了，谈平的手指轻易能凹陷进去。

谈钰无意识地蹙眉，小脸顿时皱巴巴的。他的表情夸张地牵动了大人们的情绪，尤其是谈钰的生母。那个清丽温婉的女人抱紧孩子，不善地看着她名义上的儿子。

她激烈的反应让谈父不满，如果不是有他人在场，他会指责妻子的不得体。去掉“如果”这个前提，谈父袖手旁观的反应深深刺痛了谈平的心。谈平蜷缩回手指，认真地看了一眼父亲。沉寂的眼眸中酝酿的与其说是失望，倒不如说是麻木。就和虞清嘉死前的眼神一模一样，这令谈父怅然若失。

“小平……”谈父不知道该说什幺，他从没有试过安慰谈平。

谈平的脸微微抽搐，努力在压抑着什幺。他尽力维持良好的风度，说道：“你只记得今天是你的小儿子的生日，不记得……”

“谈平！”

“小平！”

两个声音打断了谈平，谈父的表情变得可怕极了，像出笼的恶鬼，恨不得撕咬谈平的血肉。他的手擡起来了，谈平闭上眼睛，做好被扇耳光的准备。

第二个声音的主人是谈郧，他使劲把谈平拉进怀里牢牢护着，防备地盯着谈父。谈平的头埋在谈郧胸口，瞬间安静得不像话。谈郧却通过手臂感受到的微弱的震颤，知道谈平在偷偷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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