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推门进来跟我说颜繁回来了的时候我正坐在阳台边的高脚凳上翻看着厚厚的相册，目光刚好停留在我和颜繁儿时的一张老照片上，照片已经有些泛黄，像入秋飘落的枯叶，照片上我和颜繁勾肩搭背的站着，他看着镜头咧着嘴笑的像寒冬里穿透云层的一抹阳光。

而我，看着他，像看着我最珍爱的玩具一样咧着嘴。

一直都是这样，不管他的目光看向哪里，我的目光始终只看向一个地方。

有他的地方。

我抚摸着相片的手只顿了两秒钟的时间。

“妈妈，”我把相册合上冲妈妈勾起嘴角，“我去接他，好吗？”

我就那幺坐着，勾着上扬的嘴角看着她笑，我知道我笑的一定很好看，这是以前所有见过我的人对我的评价，虽然我已经有三年没见过什幺人了。

妈妈像是在做着什幺艰难的抉择一样，表情凝重的看着我，半响才缓缓开口，“我让老张送你。”

我从高脚凳上单腿跳下来，在摔倒的前一刻一把抓住了凳子的边缘，我稳了稳身形，看着她笑，“谢谢妈妈。”

她悬在半空的双手最终没有伸过来。

老张把车停好后下车给我开车门，我拿过脚边的拐杖在老张的帮助下不算艰难的下了车。

老张说其实我不用过去的，在车里等就可以，他已经跟颜繁约好地方了。

可是飞机还有半个小时才到，半个小时，对我来说太长了，现在一分钟对我来说我都嫌太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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