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顾惜珍情绪失控，毫无形象地坐在地上，抱着哥哥的腿大哭。

她一边哭，一边神经质地重复一句话：“我不让你结婚……我不让你结婚……我不让你结婚……”

顾建瓴低头盯着妹妹的泪眼，竭力调整呼吸，却无法平静下来。

他把妹妹拉起来，抱到书桌上，让她平视自己。

顾建瓴颤抖着手，抽出几张纸巾，帮妹妹擦拭脏兮兮的小脸。

他的声线也在发抖：“珍珍，你知道你在说什幺吗？”

顾惜珍哭得直打嗝，再度张嘴咬他，舌头滑过带血的衬衣，尝到咸涩的味道，不知道为什幺，突然使不出力气。

她含着他的肩膀，哭道：“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她恨哥哥看不起她，恨哥哥冷暴力她，恨哥哥跟别的女人不清不楚。

她更恨哥哥曾经那幺宠爱她，又在一夜之间，收回所有的温柔。

顾建瓴强行掰过妹妹的小脸，捏着她的下巴，把残妆、眼泪和鲜血一点一点擦干净。

顾惜珍化全妆的时候明艳动人，卸去妆容，变得纯真无辜起来。

一双桃花眼里含着清澈的泪水，脸颊苍白，唇瓣受到鲜血的滋润，红得有些妖异，格外惹人怜爱。

顾建瓴像是生怕吓着妹妹，贴着她的耳朵，轻声问道——

“珍珍，你是不是喜欢哥哥？”

顾惜珍还是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惊吓。

她剧烈地抽了口气，眼神闪躲，声音发虚：“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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