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男人将煎蛋、培根、奶酪、西红柿和生菜做成的三明治端上了桌。他给丈夫倒了一杯黑咖啡，给自己倒了一杯牛奶，然后坐在丈夫对面，一边吃早餐一边翻看着超市打折券。小腹下传来的坠胀感让他心不在焉。今天早上起来，他还没有机会处理那个怪物在他肚子里留下的蛋，这都是因为丈夫在家的缘故。老男人擡头瞟了一眼，第一次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有些碍事。

“你怎幺不问问我昨天晚上怎幺了？”丈夫瞪着他，“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就看你拉着个脸，谁会喜欢你。”

“哦，对不起。”老男人下意识地低下头道歉，“是生意上不顺利吗？”

他顿了顿，又似笑非笑地问：“还是失恋了？”

丈夫早就习惯了老男人欲求不满的围着他转，一双被心火熬干了的眼睛永远热切又卑微地看着他，像是冷宫的妃子等待一个帝王的临幸。丈夫并没有太多临幸他的意愿，但是老男人的关注和周全的伺候总是极大地取悦他。像他这种年轻有为、又时时刻刻都把权力握在手中的成功男士，没有吃过太多的苦，一刻也不允许别人的注意力离开自己。老男人心不在焉的态度和若有若无的讽刺触怒了他。

“你在外头有人了？”他问。尽管他自己才是天天在外面乱搞的人。

“没有。”老男人说。

“那你是不是又用我给你的钱买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丈夫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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